时隔这么多天,苏简安终于原意提起和重新面对那天的事情。 陆薄言也不说话,就这样压着苏简安盯着她。
张玫蠢蠢欲动,拉了拉苏亦承:“我们也跳一曲?” 他拉着苏简安回办公室,取来棉花消毒水一类的,按着苏简安坐下:“让你们家那位看见了,不心疼死才怪。”
他的呼吸是热的,唇舌间还残留着红酒的香醇,托着她的下巴吻她,吻得深情而又缓慢,苏简安都要怀疑他是清醒的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深邃好看的双眸沉下去,苏简安有些心惊,但坚决不后退:“我和江少恺只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说,让你回来……还不是因为你很忙。让你在那儿看着我和江少恺说话,你会更生气吧?”
陆薄言眯了眯眼,深邃的眸子里涌出寒光。 这时,泊车员把陆薄言的车开了过来,很周到的替苏简安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,苏简安道了声谢坐上去,问陆薄言:“你说,我哥刚才那个笑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苏简安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最怕的事情就是老去。她弯腰放下带来的康乃馨,抚了抚墓碑上母亲的照片:“妈,你老是说我长大了你就会老。现在我都已经嫁人了,你还是这个样子。放心吧,你一点都没变老。” 陆薄言被她蠢得差点无话可说:“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,让人送到家里能保证龙虾在下锅之前都是活的。还有,让人送去家里就是买的意思。”
陆薄言根本不管有没有,只管叫经理送一个冰袋过来。 苏简安想给江少恺打电话却找不到手机,这才想起手机丢在沙发上了,她决定赌一把她和江少恺的默契,固执地开车直奔田安花园。
很久以后,洛小夕发现人生原来可以这样绝望的时候,这句话变成了她深深的噩梦,让她每一次想起都想穿越时空回来掐死这时的自己。 “哎?庞太太,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向韩若曦承诺两年后和我离婚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都听见了!” 苏简安正凌乱着的时候,玻璃门外传来同事们的欢呼,是追月居的早点送到了,几乎摆满了大半个会议桌。
苏简安拉了拉陆薄言的衣袖,指了指不远处,“你们聊,我和庞太太到那边去。” 苏简安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,长长地松了口气:“我先带小夕回去了。”
而另一边,空荡荡的,苏简安望着它出神。 这答案在陆薄言的意料之中。如果苏简安答应了,他才要怀疑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。
她朝着陆薄言挤出一抹迷人却也暗藏警告的笑。 今天之前,陈家的“陈家厨连锁餐厅”是一二线城市最受欢迎的连锁餐厅,价格亲民,餐厅环境舒适,每天连续营业17个小时,专门开设在写字楼和人流密集的地方,高峰期餐厅座位常常供不应求。
“因为今天晚上我的心情最不爽!”洛小夕恨恨的说。 她为什么单单向陆薄言抱怨呢?
苏简安无情的反驳:“哥,全世界你最没权利说主动有用。”洛小夕都主动了十几年了,哪里有用? 她和陆薄言是名正言顺的夫妻,众所周知他们非常“恩爱”。可现在她才意识到,他们连一场婚礼都没有。时隔十四年再见的、那顿只有四个人的饭,就是他们的“婚宴”。
一名五十岁左右,穿着三件套西装的大伯从别墅里走出来,还带着一名佣人。 “混蛋。”她偏过头,气呼呼的,“又骗我。”
婚礼? 毕业这么多年,那些女同学有的还是底层员工,有的已经叱咤职场,还有的已经成立家庭为人妻母,无论现状如何,她们或多或少都被岁月在脸上添了痕迹。
她苦苦哀求,和以往嚣张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这个时候正是都市人放松下来的时候,她们三五成群挽着手穿梭在一家又一家专卖店里,拎着一袋袋的战利品出来,脸上的笑容生机又有活力。
这么多年为了和陆薄言在一起,她确实费尽了心思。 洛小夕冷笑了一声:“我叫不出来,只能说明你的技术烂到了极点!”
“小时候,还有很多时候!你老是骗我,还总说我笨!”苏简安一股脑说了出来,“从小到大我只有被夸聪明的份,只有你嫌我笨!” 苏简安闭上眼睛,眼泪却还是从眼角滑了出来。
昨天晚上他已经和她说得够清楚了,为什么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? 从市局到田安花园有一段距离,苏简安开着车在夜色中穿梭,高速运转了一天的脑袋终于得以放松。